生命是种选择,死亡更是一份大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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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-4-26 11:29:20 来自粉丝部落 来自PC [ 复制链接 ]
本帖最后由 两针见血 于 2020-4-26 11:31 编辑

在《庄子·至乐》中,记载着一个故事。有一天,庄子的妻子死了。好朋友惠施去吊唁,发现庄子一边敲着瓦盆一边唱歌。惠施责备庄子说:“你的妻子跟你生活了一辈子,为你生儿育女。现在她死了,你不哭也就算了,怎么还能鼓盆而歌呢?这太过分了吧!”

庄子却说:“老伙计,不是这样说的。她刚死的时候,我怎能不悲伤呢?但是我又想到,她最初也是没有生命、没有形体、没有气的,后来才衍变成了有气、有形体、有生命的,现在生命又变为了死寂。人的生死循环变化就如一年四季一样周而复始,现在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天地之间,我却在一旁哭哭啼啼,岂不是不懂得生命的道理吗?”

随着生命与死亡的神秘面纱被揭露得越来越多,现代医学在探索生命的同时,也在一步步修正死亡的定义。二千多年过去了,人们又是如何看待生死命题的呢?《我们如何生,我们如何死》就是这样一本行医25年的生死记录。



作者大卫·加勒,是新西兰著名重症监护专家,曾任新西兰卫生部长和总干事的首席医学顾问,现任米德摩尔医院重症监护服务临床主任。

在本书中,大卫将专业医学知识融入自己的急救工作见闻,反思关乎生死的各种问题,探讨了如何惜生安死这一永恒命题。

一、我们如何生?我们的未来取决于我们对其做出的准备
大卫从事急救重症工作20多年,他对疾病的理解除了临床经验,父亲的去世对其影响很大。大卫的父亲死于缺血性心脏病。

心脏是一个可靠、适应性强、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的器官。任何人,只要活着,心脏每时每刻都要跳动,1分钟75次,1天108000次。

心脏把鲜红的动脉血输送到全身,供给各器官营养和氧气,然后吸收二氧化碳,变成蓝色的静脉血,在肺部进行气体交换后回到心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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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心脏出问题,不但会缺血,而且会缺氧,诱发心绞痛。缺血缺氧时间一长,心肌细胞就会死亡。残存的心肌细胞不堪负担心脏这个最伟大器官的工作,心脏病就会越来越严重。

大卫略带幽默而又严肃地表示,母亲也要为父亲的倒下负一部分责任。母亲做的波兰芝士蛋糕让人难以抗拒,但又像一枚食物炸弹,足以让人心绞痛发作。父母还喜欢组织家庭聚会,抽烟、喝咖啡、吃蛋糕是最大的乐趣。隔夜的蛋糕总是被父亲包下。

吸烟、糖尿病、高胆固醇、高血压、不良饮食习惯、缺乏锻炼、肥胖……作者把这些称为人造的现代版瘟疫。

非医学专业的人可能不清楚,治疗一个肥胖的人,做什么事情都很困难,所有的工具都要最大号,比如简单地测量血压,即使你用上最宽大的袖带,想得到可靠的数值还是很困难。搬运病人做检查,需要一群人,更不用说输液扎针、插管子、做手术了。

杰克18岁,体重280公斤。入院时护士根本找不到静脉。大卫只好给他插管子,把杰克的床头放低到30度,把针扎进他颈部的大静脉,突然之间,他停止了呼吸,很快死去。

放低头部,一个小动作,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病情严重,体重太重,杰克已经无力来激活和驱动自己的呼吸肌,这在医学上称为“呼气相气流阻塞”。说到底,杰克实际上是被自己的体重压垮了。

那么,如何应对现代版瘟疫呢?

从国家层面来说,要像对待交通事故那样,投入一定程度的管理,执行有效的公共政策;从从医者层面来说,医疗人员既有集体也有个人责任来倡导健康政策,提出促进策略;从个人角度,要多学习健康知识,做好健康管理,改变生活方式。

我们如何生?如果说爹妈给你的生命体质量如何,是靠运气,那么我们依靠运气的同时,务必保持警惕,因为我们的未来取决于我们对其做出的准备。


二、我们如何生?在医疗上,做得越多,可能死得越快
历史上有很长一段时间,对于如何救治病人,医生是占有绝对主导权的,不需要解释,也不需要考虑患者和家属的想法。大卫把这种现象称为“确定性傲慢”,而谁都知道,医疗不是税收,它不是绝对的,因为医生、患者和病情这三者随时处在互动和变化之中。

直到21世纪,人们越来越意识到个人对自己的生命和健康拥有主动权,开始重视医疗服务的人性化。医生需要了解患者及家属的想法,每一项治疗和检查都需要病人知情同意。医患共同讨论,哪一种治疗过程更好。这对双方都是有利的。

医疗不是非黑即白的,其间有无穷无尽的灰色地带,任何医疗过程都有多种可能性和各种概率。

大卫接诊过这样一位病人。玛丽重症胆管炎,病入膏肓,如果不采取强效治疗,肯定会死。需要讨论的是,这个强是强到什么程度。在篮球场上,有一种战术叫“全场紧逼”。对医生而言,这就是为玛丽的存活而全力以赴的方法。包括用上所有最高级的设备、最先进的检查、最有效的药物等等。

“全场紧逼”的实施相当折磨病人,其程度难以形容。光说病人身上插的管子都是一种巨大的创伤,接管呼吸的气管导管、维持营养的胃管、维持血压的静脉导管、引流管、尿管、透析管……

“全场紧逼”的问题,还不仅仅是痛苦和各种各样的后遗症,更有巨大的风险,每一个细小的操作,甚至一次搬动,都有可能致命。如果对玛丽这样做,极有可能不是救她,而是杀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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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卫和玛丽的女儿卡拉说明了自己的想法,以及不同选择面临的风险,但更多的是倾听卡拉和妈妈的故事。这些间接的回应帮助大卫确定玛丽想要什么。最后他们达成一致:不上呼吸机,不透析,不做心肺复苏,而是把简单的事情做好,让玛丽始终感到舒适,然后怀着希望,等着,看着。

玛丽慢慢好转了,大卫非常激动,激动于自己和病人一起做出了正确的选择,为了帮助玛丽和女儿在这世上相处得久一点儿,且不遭受痛苦,他用“少”而不是“多”谱写出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。

虽然很多时候我们的生存需要新知识和新兴技术,但医学最大的成就是成功地制订这些治疗方法,并应用于个体需求不断变化的患者。现代医学不仅仅需要技能和知识,更需要用耐心和智慧整合知识,帮助患者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
医生或许有一个装着奇特技巧的魔盒,但是他只是一个介入者,所做的只是使其他事情成为可能。最终,患者能否存活、康复,更多取决于他们自己,以及他们本来的健康程度、生活状况。



三、我们如何死?生死垂危时刻的生命选择
关于死亡的定义一直在变化。以前把死亡看成一个点,比如心跳停止。随着解剖学和生理学的发展,医学上认为死亡是一个过程。体内各种细胞会以不同速度先后丧失功能,现在对死亡的定义是脑死亡——一种大脑和脑干功能丧失的不可逆状态,但是身体其他器官可能仍是“活着的”。于是,器官捐赠越来越多地进入人们的视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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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器官捐赠仍然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,一直属于提倡性的行为,受到法律环境、组织和文化等诸多影响。有的国家建立登记制度,有的在法律上“推定同意”,指个人自动被认定为器官捐赠者,除非他们选择拒绝。

如此一来,有希望捐赠的个人可能错过捐赠,而不愿意捐赠的个人变成了捐赠者。因此,这时候,医生与患方两方面的沟通尤其重要。

一方面,医生要很好地把握患者的病情及预后,如果可能发展成脑死亡,一定要反复和家属谈话,给时间让其接受残酷的事实。如果时机合适,能够提出器官捐赠的话题,或者家属提出,当然是最好的。如果没有,医生要做的,就是陪着患者家属,帮助他们熬过这个过程。

另一方面,作为个人,我们如何死?把握生命最后一次选择权,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坏事。从各种信息中,我们也看到,越来越多的人早就勇敢地选择了如何死去,有的嘱咐家人病危时不必抢救,有的早早就填好了器官捐赠同意书。

如果作为患者家属,是最了解患者心愿的人,此时,最应该做的,就是尽可能多地给医生透露自己这一方面的情况,甚至生活琐事。交谈可能会非常艰难,但这些完全透明的信息分享,能够很好地帮助医生理解自己,也能帮助自己正视患者病情,做出最正确的决定。

死了之后还要开膛剖肚,捐赠遗体,没有人愿意提及甚至思考这个敏感的话题,但是,死亡,却是每一个人必须最终面对的。讨论那些对我们重要的事情,讨论如何活着及希望如何死去,是我们真正应该展开的对话。

如果,一个生命,在没有大脑的陪伴下,以奇妙的方式释放,漫游人世间,并不需要为此恐惧、悲伤,死亡未偿不是只有一次的宝贵生命赋予我们的终极大礼,因为,它们涉及更多的是生存!



生命的终点很要紧,因为我们不会忘记它,并将始终伴随碰上它,成长、老去。

在《我们如何生,我们如何死》这本书中,大卫不仅是一个讲解心、脑、肾等关键器官的急重症医生,更是在医生和患者家属的视角切换间,探讨了死亡面前的生命抉择。

医学技能和知识始终是有边界的,怀抱耐心和善意却永无止境。医学的根本正是根据个体的不同需求做出指引生命走向的决定,做出不负人们所托的决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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