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女友带着娃去动物园,从以前的产妇跳楼事件,聊到我们生孩子时,再到孩子的健康,生活的焦虑、孩子的升学等等。 生活像一张巨大的网,每个人的生活都由这个网上相邻的节点,相互交叉,形成平面,将我们网罗其中、无法逃离。而我们是如此渺小,就像上帝眼中的一只只蚂蚁,快乐是临时的侥幸。 产妇跳楼事件出来后,身边许多人都说:生个孩子嘛,忍忍就好了!别人都生出来了啊! 说这话的,八成都是男人,因为没亲历怀孕生产,说话都是轻飘飘的。又哪里懂得一个女人,从知道自己怀孕开始,便有无数生理心理复杂难言的情绪,在心底秘密缠绕。 一个网友前两个月怀二胎了,看她在朋友圈里说的,早孕反应之大,吃什么吐什么都是最幸福的奢望,日常是不吃东西都吐的天昏地暗,胃部出血。人虚弱到极致,还想着要给孩子足够的营养,只能被家人搀扶着去输液。 我怀孕倒是胃口好,孕吐也是正常状态,但某天在电视上无意中看了一档关于唐氏综合征儿童的纪录片,看的泪雨如下惶恐至极。如果换做未怀孕之前,我也会感动,但反应肯定没这么大。有句话说:女人是从知道怀孕的那一刻起,开始当妈的。而男人是从孩子生出来时,才开始当爸爸的。 我在那一刻,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义。电视结束了,我还哭了好久,既为那些孩子伤心难过,也对肚子里的孩子担忧而恐惧。 唐氏综合征只要做筛查,能查出来的几率很大,但毕竟不是百分之百,总有那么一小撮中奖的概率。那个概率看数字只是百分之几,对家庭而言,却是百分之百的灭顶之灾。 小朋友出生时没事,但被羊水呛着了,收到监护室去待了一周。医生说话也是模棱两可,那一周是我们最难熬的日子。初为父母的喜悦,被无尽的担心覆盖的密密实实。也是在那时,我才真正体会到那种刻到骨子里的担忧,恨不能痛在自己身上的心情。 我们算是幸运的,我同学的女儿出生时一身脓疱疹,一只脚有点外拐,检测听力一直没通过,更严重的是心脏有个不算小的洞。她和我在电话里叙述这些,我浑身倒吸一口冷气,当时在医院里我女儿被收到监护室时的那种心情,立马像接通了电源般在心里复原。那种心疼,担忧、无助、无能为力,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感同身受。 后来,我总是想,生而为人,本身就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啊!在你尚且还是精子和卵子的分离体时,精子就要不停赛跑,只有跑到终点的,才能和卵子结合。然后在妈妈肚子里,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正常发育,还有出生时,无论以哪种方式出生,都是在鬼门关绕了一圈,侥幸至极。几乎在你所走的每一步,都有几千几万个不同的可能。 只是太多时候,没有人去细想这看似平常的事情背后,究竟有着多少暗流涌动后的劫后余生。所以,也就会有太多的人,不顾女人的生死,执着于孩子的性别。也会有太多的父母,对孩子鞭打辱骂式的管教。甚至,太多的人,以极端的方式伤害别人或者伤害自己。生命的可贵,在这些时刻,成为了一种可笑的存在。 前几天,我高中同学群里,一个同学贴出长文,纪念她重病痊愈一周年。之前,她罹患白血病,经过骨髓移植和漫长的恢复期,终于重新获得健康,我们都为她高兴。她是不幸的,但又是幸运的,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经过如此劫难后,还能幸存下来。这重新来过的生命,对她而言,有了不同的含义,每一天都是如此美妙,充满着令人欣喜的愉悦。 生命本就不易,活着便是运气。 活着,就是我们生活的最大底牌,再大的困难,再坚持一下,再努力一下,总会过去。 就像我一个同学说的:人穷无非要饭,不死总会出头。 |